3d • 認知思維提升
你需要的是勇敢的跨出一步
一個學員抬頭看我。
像是想了很久，才終於開口。
「老師，你是真的相信嗎？」
這句話很輕。
卻把一個大家早就默認、
卻很少拿出來講的狀態戳破了。
我們常常把——
「一直往前走」
當成自己還有信念的證明。
我沒有立刻回答。
教室安靜了幾秒。
那種安靜，不是思考。
而是大家在等我，
幫忙說一個「安全的答案」。
我反問他一句：
「你說的相信，是哪一種？」
他笑了一下，沒有接。
那不是逃避。
比較像是——
他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
那一瞬間，我腦中突然浮現《至尊無上》裡的一幕。
三個杯墊。
說好其中一個有簽名。
但其實早就被動過手腳。
三個，全都沒有。
我第一次看到那一段的時候，心裡是發冷的。
不是因為賭局。
而是我突然發現——
現實裡，更多時候也是這樣。
我問台下：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有人說靠感覺。
有人說觀察對方反應。
也有人低下頭，什麼都沒說。
我說，主角的做法大家都知道。
他打開兩個，
確認都沒有。
然後指著最後一個說：
「如果這個也沒有，
那就是你作弊。」
那一刻真正厲害的，
不是計算。
而是——
他願意把事情逼到一定要揭曉的程度。
我看著台下，補了一句：
「很多人不是選錯，
是根本不敢打開。」
後排終於有人開口。
聲音壓得很低。
「老師，有些答案真的不能看。」
他停了一下，又說：
「會撐不住。」
他說完後沒有看我。
那不是情緒。
而是一種很清楚自己在避開什麼的疲倦。
我想到一個老故事。
有一個人找不到皮夾。
太太問他：
「褲袋找過了嗎？」
「找過了。」
「外套口袋呢？」
他停了一下。
「還沒。」
「為什麼？」
他說：
「如果那裡也沒有，
我會心臟病發作。」
教室裡有人笑了一聲。
又很快安靜下來。
因為大家都懂。
有時候我們不是缺答案。
而是很清楚——
一旦確認，就再也不能裝作事情還有別的可能。
表面上看，我們其實都很負責。
該出現的都有出現。
該完成的也沒有少過。
但慢慢地你會發現，
很多前進其實沒有方向。
只是因為——
停下來更可怕。
當學生，
有時不是因為真的相信讀書會帶你去哪裡。
而是突然發現：
不讀書，好像也不知道能去哪裡。
當員工，
也不一定是對未來有多篤定。
只是覺得：
既然站在這個位置，事情總得做完。
當父母，
更常見的是角色先到、信念後補。
一天一天把責任履行完，
卻很少問自己：
我現在到底在期待什麼？
沒有人真的想這樣。
只是這個環境，
很擅長讓人一直撐。
卻不必說清楚為什麼。
那個說「撐不住」的學員忽然抬起頭。
他問得很慢，
像是在確認這句話一旦說出口，
會不會就回不去了。
「老師，如果我其實沒有那麼相信呢？」
我沒有安慰他。
我只跟他說一件事：
問題從來不在於你夠不夠堅定。
真正的困難是——
我們待在一個默許敷衍存在的系統裡。
你只要看起來在努力，
就不必真的面對內心。
你只要繼續往前，
就沒人會追問：
你是不是想去那裡。
久了，
連自己都會搞不清楚——
現在是在選擇，
還是只是被留下。
有人問我：
「那要怎麼辦？」
我搖頭。
我沒有方法可以給你。
我只知道，有些事情不用一直提醒自己。
因為一直提醒，
本身就代表你其實很不安。
有些邊界，
要在還撐得住的時候先畫好。
不是等崩潰了，
才證明你真的努力過。
下一次，
當你再被問到：
「你相信嗎？」
你不一定要回答。
看看你現在站在哪裡。
你每天用什麼方式前進。
你是被推著走，
還是自己在走。
答案，其實早就在那裡。
下課後，那個學員又走來找我。
「老師，那你相信什麼？」
我把包背上，看著他說：
「你今天坐在這裡，
沒有急著表現，
也沒有假裝自己早就想通。」
「這就是你現在能承擔的狀態。」
有些相信，不會說出口。
但站得住。
我走出教室時，
燈關了一半。
很多杯墊，其實早就翻開過了。
只是我們選擇不看。
接下來那一個——
你要不要親手去掀？
後記：
其實這篇文章寫在2020年，只是近日FB回顧的時候又跳了出來，再次讀起自己寫的文章，竟也覺得對自己很受用，所以重新與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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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的是勇敢的跨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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